梨子园

羊羊(猪塑达人

刘扬扬| 言不达意

 

*机长x空姐

泡友转正

*拉灯片段在wb

 

/

 

虽然我言不达意,但我足够爱你。

 

希望你能看见,我心动的痕迹。

 

/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站在吧台,往酒杯里放上了一颗樱桃后慢慢推向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天使之吻。"

 

我下了飞机就赶回家换了身行头,常去喝酒地方的周年派对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备宣传,算是搞足了噱头。

 

清吧里的爵士乐放得没有那么嘈杂震耳,打开这家酒吧的门仿佛就能让我把现实中的一切置身事外。

 

微微抿了一口酒,抬眼与推门进来的正装男对上了视线,我主动挑着眉举起酒杯示意,果然得到了意料中满意的回答。

 

他整理着袖口缓步朝我走来,伴随着酒吧老板从话筒中传来的声音。

 

"欢迎各位来到猎金派对,希望各位能在零点钟声响起前,找到你的最佳舞伴。"

 

"那么,祝大家度过愉快的夜晚。"

 

话音刚落,一双擦得蹭亮的皮鞋在我面前站定,像个绅士一样做着邀请,可眼神中却又充满着笃定。

 

比起舞伴他似乎另有所求。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尝一尝天使之吻呢?"

 

我用手指划着杯口,"你这搭讪方式有点老套诶。"

 

他听着笑歪着头,"那就看你吃不吃这套了。"

 

我轻轻将手放入他的手掌,不甘示弱地回望,"正中下怀。"

 

温热的掌心贴上只有薄薄一层的黑色丝质连衣裙,让我的体温升高,伴随着蓝调爵士乐,我双手环绕上他的脖子,靠上他的肩膀,耳垂突然被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低沉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要不要,换个地方?"

 

据说人在深夜的思考会带有更多的个人感情色彩,思维中会带有许多的情感因素,外加酒精刺激着大脑分泌多巴胺,情欲涌上心头,便任由他牵着我往外走。

 

猎人捕捉到猎物通常都会当场将其变成裙下之臣,只不过这次遇上了一只狼,攻势更为迅猛,在酒店的电梯里就开始把我堵在监控的死角捧着我的脸开始亲。

 

隔天阳光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洒在我的脸上,开启了叫醒服务,迷迷糊糊地想坐起身却被腰间的一双手给紧紧抱住,对方嘴里还嘟囔着"再睡一会儿"。

 

熟睡的人和昨晚的模样截然不同,侧躺在枕头上,睫毛扫下一小片阴影,五官更是立体,脸上还被压出了一小块脸颊肉,直到看得对方眼皮微微颤动才收回了视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怪不得昨天见色起意了。

 

我只好轻手轻脚的扒开像树袋熊一样的手,从一片狼藉的地毯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刚想小心翼翼地走,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的响声却还是让床上的人从被子里探出了个头。

 

"这么早就走?"

 

"留个联系方式?"

 

我不解地回过头望向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没这个必要吧?"

 

他听着挑了下眉,用拇指指了下自己的背,"昨天晚上你不也挺满意的吗?"

 

"天使之吻,很好喝。"

 

用着最天真的眼神说着最不要脸的话,我能感受到自己一瞬间发红的双颊,披着羊皮的狼说到底还是一只狼,弱下气势骂着流氓便摔门而去。

 

回到家把自己的手机充上电,扶着腰背靠在了沙发上,接连不断的消息提示音让我不得不拿起查看,乘务长丛榕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季礼你看没看到消息阿!明天有大人物空降!早会别迟到了!这是又去哪里野了阿!"

 

"别提了,出门打猎碰到只狼,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手机被我扔到一边,摸鱼小群里讨论的欢快,而我一心只想着补觉,全然没去管那所谓的大人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当然事实证明该八卦的时候就得张开耳朵仔细听着,就不会导致形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我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坐在会议室里等待着这位空降的大人物,撑着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丛榕用手肘怼了我一下,习惯性的揉着小臂撇下嘴装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她回手就敲了下我的额头,"昨天群里没看到你发消息,根本没看群是不是?听说是集团的小少爷,学的开飞机,在接老爷子班之前先来开一段时间。"

 

"那岂不是来基层体验生活来了?"我听着皱起了眉回道。

 

可惜接我话的不再是丛榕,而是肩膀一沉,回过头是老机长笑嘻嘻地站在我背后,"基层生活挺滋润阿,派你和小羊机长说说?"

 

我摆了摆手说着不了不了,又被老机长拍了下后脑勺,"好了阿,全体机组人员,让我们欢迎一下小羊机长。"

 

擦亮的皮鞋先一步踏进会议室,熨烫挺直的西服和西裤,内搭着白衬衫,和衣服颜色一样的领带严谨地系在身前,金色的肩章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视线再往上走停留在对方的脸上,我相信我自己的神色变化肯定很精彩,嘴里发出的怎字被丛榕扯了下衣服下摆咽下肚,可对方只不过是略带吃惊又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大家好,我叫刘扬扬,接下来一段时间就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旁边的老机长还在说着小羊机长长小羊机长短的,我恶狠狠地瞪了刘扬扬一眼低头开始过滤听到的话。

 

散会之后我飞快地逃出会议室,可还是被丛榕拎住了后衣领,"坦白从宽阿,认识那小羊机长?"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就是前天晚上那匹狼,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说着手机提示音响起,简简单单的用一只羊的emoji做着微信名,「对方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手指来回抚摸着屏幕,思绪被探过头的丛榕打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加着吧,管他是狼是羊呢。"

 

一按下通过键,对方立刻发来了消息。

 

「天使之吻,那天你落东西在我那儿了。」

 

随即跟上了张我耳环的照片。

 

根本来不及回话,消息接踵而来。

 

「晚上到我房间来拿。」

 

「下午第一次飞,合作愉快哦~」

 

那天我出房间走得急,自然是没看见刘扬扬侧身捡起前天晚上被乱扔的耳环,又盯着看了许久,念道,"是个不错的礼物。"

 

/

第一次跟着刘扬扬飞还算是个不错的体验,外加上天公作美,一路上没怎么颠簸,顺利度过了这近两个小时的短途飞行。

 

下机之后拿好行李箱,我故意拖着箱子走在所有机组人员的最后,丛榕就像是口香糖一样黏在我的身边,不停地在我耳边小声夸着刘扬扬,不是说他飞得挺好就是说他穿着这身衣服还挺帅的。

 

我不以为然地瞥了眼走在最前头人的背影,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只是不甘心地切了一声。丛榕听到后,表情有些揶揄,"别装阿,我还不知道你,要不是人长得好,你会乖乖跟着人家走?"

 

被戳穿了心思,我努努嘴没有回答,一路刻意和刘扬扬避开到了酒店。不知是不是多虑了,刘扬扬在给大家分发酒店房卡时,把卡放上我的手心,又挠了一下。像是看出我不想和他同一班电梯上楼,他就并排站在我的旁边,装作绅士一样让其他人先上,最后也就导致了我,丛榕,刘扬扬三人一部电梯的尴尬局面。

 

狭小的空间里呈三角形的站位,刘扬扬贴心地按好楼层后站在最前,到了后又很有礼貌地道了别,只是正当我舒了一口气看着电梯门即将关上时,它又被按开,刘扬扬一脸疑惑,"季礼你不下来吗?我记得好像就我们两个住在这层诶。"

 

我吃惊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房卡,又看了眼电梯的楼层,没去在意丛榕在一旁憋笑的脸,认命地拖着箱子出了电梯,头也不回地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没力气整理行李,倒头就往床上躺去。

 

还是一串接连不断的门铃吵醒了我,半睁开眼睛开了门,刘扬扬直接从门缝里挤了进来,一副焦急的样子上下打量着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怎么不回阿,吓死我了,说好来拿耳环的呢?"

 

我嫌吵地闭着眼睛坐在床尾,伸手示意他把耳环给我,可回应我的只有嘴唇上湿润的一记,我猛得一睁眼,"你有病阿刘扬扬!"

 

他被我骂了也还是笑着牵住了我伸出来的手,"要个回礼都不行阿?"

 

说着刘扬扬直接固定住了我的两只手又亲了上来,算我经不起诱惑也好,是我自定力太差也罢,总之就是我又和刘扬扬滚到了床上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和第一次不同,反而是刘扬扬先醒了过来,随意的套上了件短袖,撑着自己的头侧躺着看着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总之我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他那双含笑的眼睛,"你终于醒啦!"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我才发现原来他的发色算是黑茶,细碎的刘海零乱地落在刘扬扬的额头上,和我之前所看到他的样子不同,更显少年感,看得我心软。

 

但美好的场面总是转瞬即逝,当然如果刘扬扬没有开口说话的话。

 

他眨巴着眼睛,"我们这算什么关系阿?"

 

大抵是因为他带着台湾腔,说起话来有点像在撒娇,好像只有我显得不知所措,仿佛我是那个爽完就提上裤子走人的家伙。

 

当然,我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算是一个现实主义的人,测试中T占85%的成分,所以我自然不会觉得刘扬扬会喜欢一个在床上相识的我。此时此刻清醒不过五秒,大脑还在脱机的状态,我实在是想不出他指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转了下眼珠,似做思考,"泡友?你想固定下来?也不是不行。"

 

听到这话的刘扬扬好像受到了冲击,他没说话的顶了一下腮,我没再去看他的表情,自顾自地背过身穿上了衣服。

 

我扣着扣子转向他,刘扬扬盘腿坐在床上,再次开口的语气好像一个带有怨气的小孩,没头没尾地问道,"我是第几个?"

 

"你是说泡友?第一个",我说着把藏在衣服里的头发都理了出来,"确切来说那天晚上也是我第一次和陌生人for one night。大概是想感受一下前男友这样背叛我的理由?"

 

不知道是我哪句话取悦到了他,看上去又是一副憨憨小羊的样子,"从泡友做起也可以!"

 

大概以为我没在看他,刘扬扬右手握拳像在给自己打气,嘴里嘀咕着,刘小羊加油!

 

我低下头掩盖住了自己翘起的嘴角,不想承认自己对刘扬扬是有好感的,但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恋情后,我好像也再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不断示好的男生,只能说好感对于我来说,还不足以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

刘扬扬大概在机组待了大半年,我们两个的关系也就这样没有进展的持续了这段时间,不过照丛榕的说法,她是根本不觉得我和刘扬扬只是简单的泡/友关系,总是戏称我们是有肌肤之亲的暧昧期准情侣。

 

在照例周五飞完航班后,刘扬扬又带着我回了他家,做完正事以后确实挺像温情的小情侣,我窝在他怀里甚是把头朝着他颈间拱了拱,每次这种时候刘扬扬总是会把我搂紧了几分,然后带着点小骄傲地问我,"怎么那么喜欢撒娇阿,嗯?"

 

只不过今天有些反常,他只是抱着我却没有说话,面色甚至有些严肃,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怎么啦,小羊机长?"

 

"我下周开始就不飞了,得去公司开始做幕后工作者了。"

 

刘扬扬挠了一下后脑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而我听到便直接坐起了身,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最后开口却又变成了,"那我们还会见面吗?"

 

他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起身下了床,背对着我说着,"你怎么一天到晚就想这种事阿?当然有空就会来找你阿。"

 

那天的两人都各自藏着小心思没有说出口,隔天老机长回来带飞下机后,丛榕拉住我小声地问道,"你怎么回事阿,今天一天魂不守舍的,和刘扬扬有关?"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是吧,就是挺不习惯他不在的。"

 

丛榕收拾着餐盘,"我说你承认你喜欢他有那么难吗?非搞什么固炮,等哪天刘扬扬不陪你玩了别来找我哭。"

 

"人又是接送上下班又是把你这半年养得脸上长肉了,新来的小姑娘还来问我小羊机长是不是在追季礼姐阿?大家都能看出来,怎么就你不知道?"

 

我检查着座椅上有无遗留下来的物品顺势蹲下,过了很久才回话,"我和他好像不是一路人,没确认关系就也不算耽误他。"

 

丛榕切了一声,"你就嘴硬吧你。"

 

事实证明嘴硬是撑不了多久的,大概有两周没见到过刘扬扬了,每天只是看着他发来的日常消息,心里还怪想他的。不知道他最近累不累,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原来刘扬扬在我这里早就超过了炮友的关系,只不过我还在自欺欺人罢了。

 

又一个周五飞完夜班回自己家,楼道里一片寂静,声控灯也因此没有亮起,年龄越长慢慢有了一点夜盲,我咳了一声,白炽灯亮起,家门口多了一只无家可归的迷路小羊。

 

他蹲坐在我家门前,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额头靠着自己的膝盖,走进能闻到一股酒味,我弯下腰揉了揉刘扬扬的头,对上视线的那一刻走廊灯暗了下来,他双臂张开像个撒娇讨糖吃的小孩,"抱抱!"

 

我顺着他伸出的两个手臂,让他借力扶着我站起,刘扬扬头靠在我的肩膀,双手环住我的腰,声音有点闷地喊了句,"宝宝,我好想你阿。"

 

刘扬扬从来没有在床下喊过这个称呼,我也权当是他醉酒在说胡话,耐心哄了几句,才肯放手让我从包里拿出钥匙,跟着我进了家门。

 

我把他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转身去给他调蜂蜜水,结果又被他堵住了厨房里面,带着些哭腔,"宝宝,你怎么都不来找我阿?"

 

说着就把我抵在了他和料理台的中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每说一句就亲我一下,我被刘扬扬闹得没办法,像是在骗小孩,"你把蜂蜜水喝了然后乖乖去睡觉,我明天就去公司找你好不好?"

 

讨到了糖也就不再耍酒疯了,我帮他擦了下脸就把他扔在了床上,最后折腾到凌晨三点才安心入睡。

 

隔天又是丛榕的电话把我叫醒,"不是吧大小姐,说好今天下午去种睫毛的怎么现在又只有我一个人阿?"

 

手上的手机移到眼前,原来已经下午一点,我揉着头发感到抱歉,"别提了,昨天刘扬扬来我家了。"

 

"不是吧,他搞得你睡到现在?"

 

"没有,想什么呢,他昨天谈业务喝醉了,跑我这儿来耍酒疯,安顿好他的时候天都亮了。"

 

"得得得,转正的窗户纸我不多说,你继续睡会儿吧,我就自己独自变美去咯。"

 

刚挂断的电话又响起,没在意来电显示的直接接起,"又怎么啦?"

 

刘扬扬的声音有点无措,"阿?我没怎么阿。"

 

听到是刘扬扬的声音,我也不自觉地坐起了身,明明他看不见我的样子,我却还是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没,刚刚丛榕给我打电话,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睡一觉就没事啦,可你不是说好要来公司看我的吗?顺便把压在粥下面的文件带给我吧,早上外卖叫过来太烫了,没找到垫的东西就随手拿着垫了。"

 

谁能想到还有人记得自己喝醉后的对话阿,我没有办法反驳,只好收拾起自己拿着文件去找他。

 

但如果知道去公司看到是这样一幕的话,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去的。

 

估计是刘扬扬提前打过了招呼,我一路十分顺利地来到了他办公室所在楼层,走出电梯厅就能看到他的办公室,里面除了他,还有一位样貌出众的异性坐在他的对面。

 

人看到同性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观察然后和自己做对比,当然我看到刘扬扬面对着这样一位美女笑得很开心时,心中更是堵得慌。我便把文件交给了他的助手,转身下了楼。

 

刚到楼下就收到了刘扬扬的消息,「你来了?怎么不进来?」

 

像是在赌气,「看你在忙,就不打扰你和佳人相约了。」

 

发出消息的下一秒电话直接弹了过来,"我也没给你点饺子阿,怎么一股醋味,嗯?只是合作对象阿,而且人家已经做妈妈了诶……"

 

刘扬扬的解释还阵阵传入我的耳膜,但我的大脑一瞬间变得空白,我好像没有资格听他的解释,之前尽可能在划清界线的自己,又先让他走进了我的安全区,事情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我开口做了打断,"刘扬扬,你没必要特意向我解释的,我们只不过是泡友而已。"

 

"别越界了。"

 

对面出奇地沉默,停顿了许久,"你一定要强调这个关系是吗,你到底要把我拒之门外多久?我们之间越的界还不够多吗?"

 

"去他/妈/的泡友。"

 

"你自己想清楚再来找我。"

 

挂断了电话后我直接去找了丛榕,在我第一次遇到刘扬扬的酒吧喝着同样的天使之吻。她一根根吃着薯条打发时间,听完我说的又一副恨不得把我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的样子,"说实话,季礼,说到底还是那句话,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别扭些什么。"

 

"你自己看到他对着其他女人笑你也会有危机感,你和刘扬扬之间早就没有了你那所谓的界线,你已经把他划入你的安全区里了。"

 

"一开始下泡友定义的是你,因为动心又退缩了的还是你,什么都是你来决定,是不是对刘扬扬太不公平了?"

 

我喝着闷酒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索性没有说话,打算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大脑。

 

可惜隔天难受的只有自己,头胀得发痛,我揉着太阳穴想缓和一下,刻意看了下没有任何消息的聊天软件,咬着唇叹了口气。

 

刘扬扬和我开始了冷战,甚至持续了近两个月,谁都不肯先低头。

 

/

这两个月里我不止一次打开了刘扬扬的对话框,却总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关上。又加上最近被换到了飞国际航班的组,日夜颠倒的时差和不熟悉的同组搭档让我倍感疲惫。

 

飞往德国的航班总是让我分心想起刘扬扬,为了避免出更多的差错,我一心只想补觉的坐在空乘该坐的位置上,刚闭上眼没多久就被旁边同组的同事碰了碰小臂,"你那排那人又按灯了。"

 

坐在那排靠走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戴着副金丝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样子,前提是如果他没有每隔二十分钟就按一次灯的话。

 

我装上职业微笑走到那名男子的旁边,弯下腰抬手按灭了灯,"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

 

"有点冷,给我那条毛毯吧。"

 

我说着好的请稍等后便去储藏室拿了条毛毯递给对方,可他接过的时候装作无意地摸了下我的指尖。正当我抽出手打算离开时,他却又叫住了我,"麻烦能帮我关下空调吗?"

 

强忍下不适,靠着前排的座位前倾抬手操控着空调,一双手慢慢攀上我的腰间,不想局面太难看便轻声说了句先生请自重,又调整着姿势打算避开触碰,可对方的手更是变本加厉,来不及思考,我扬手给了对方一巴掌。

 

在其他乘客听见吵闹声纷纷睁眼围观时,我也不免受了一巴掌,耳边已听不清对方的谩骂,乘务长把我拦在身后,让同组人员安抚着我的情绪,靠着职业素养尽可能的平息这场闹剧。

 

剩下短短三小时的飞行让我只是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流泪,下了飞机想到的第一个人竟是刘扬扬,拨出的电话号码和许久没有听见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突然哭出了声,"刘扬扬,我好害怕阿。"

 

上层的处理经过没有让我参与,但却在得知自己需要给对方道歉时发出了一声嗤笑。现实就是如此,我没有资格感叹这世界的不公,领导见我没所作为又催促地喊了我一声,正打算起身,有人先一步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季礼你是不是有毛病,人叫你去道歉你就去道歉,不是你的错不知道说?"

 

刘扬扬开门就劈头盖脸地说了我一顿,他身后的人我见过一眼,是上次给刘扬扬送文件时我交给的职员,他带着叫我道歉的上层领导出了门,只留下了我和刘扬扬两个人在房间里。

 

站在我面前的人叹了口气,张开了双臂,一副没办法的样子,"过来。"

 

我扑进他的怀里,毫不在意地趴在刘扬扬的肩膀上,卸下了自己的盔甲,任由眼泪流在他那价值不菲的衣服上。

 

他只是不停地顺着我的头发,重复道,"受委屈了。"

 

最后不知道刘扬扬是怎么处理的,那名男子的嘴角带着伤,对我道了歉。我的手被刘扬扬牵着,身体下意识的躲在他的身后,他的拇指摩搓着我的手背让我安心,我胡乱地点了点头示意接受了道歉,刘扬扬便直接带我走出门上了车。

 

我和他并排坐在后座上,头被刘扬扬摆到他的肩上,"睡一会儿吧。"

 

额头上被温软的触碰,带着珍视和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闭上眼不再多想,随着平稳的车速缓缓睡去。

 

可眼前的刘扬扬眼神冷漠,甩开了我的手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我。耳边清醒地传来刘扬扬的声音,睁开眼是陌生的环境,旁边是他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做梦了?"

 

我直接起身环住了刘扬扬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窝,"梦到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大抵是听着觉得好笑,"谁丢下谁哦,几次三番用泡友来堵我,也不能因为我们这种认识的方式就给我判死/刑吧。"

 

"丛榕姐说你在害怕,那我想我慢慢来总能把你感化吧,没想到你又是用那两个字来堵我。季礼,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把你的心捂热阿。"

 

我被说得有些不快,泄愤地咬了一口刘扬扬的下巴,"我就是觉得我们太不一样了。就像你喜欢喝可乐,而我喜欢喝果汁。就像今天如果没有你我只能忍下然后道歉,而你可以让他给我道歉。"

 

"刘扬扬,我好像离你好远阿。"

 

他抵了下我的额头,"歪理,哪次不是我先走向你的。"

 

刘扬扬抬手整理下我睡乱的头发,又遮住了我的眼睛,"每次也就在床上听话点,愿意承认是喜欢我的。你一盯着我看我就又狠不下心来逼你。"

 

"季礼,你就算为了我,勇敢一次好不好?"

 

刘扬扬这两个月其实也不好过,之前每次也只敢在做得狠的时候问季礼"宝宝给我做老婆好不好",这时候的季礼没空思考,只会红着眼眶勾着自己的脖子说好。转身醒来再问,季礼只是眼神躲闪回"床上说的你也信"。

 

他想让季礼在这段时间里想清楚自己的内心想法,想等着季礼主动来找自己,实在是想的时候就拼命工作,要不就看看季礼的照片,时不时问问丛榕,季礼好不好之类的。

 

结果好不容易等来的电话又让自己心软得一塌糊涂,先低头又怎样,明明自己也能感受到季礼是喜欢的,只是庆幸自己因为工作正好在德国,不然眼前这懵懵的女孩不知道会受多少委屈。

 

幸好,自己还是护住了她。

 

成年人的爱情多了纠结,少了勇气,但有两颗因为爱而靠近的心,这就够了。

 

/

等我回国后,上头又把我调回了原来的小组,给我放了几天假。刘扬扬因为公司的事得去做个收尾,转正后的他好像更加粘人,撒娇一定要我说爱他才肯走。

 

"宝宝,我是你的谁?"

 

"男朋友!刘扬扬是我的男朋友!好啦,快去上班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前脚刚送走了刘扬扬,后脚丛榕就到了我家。

 

"你还好吧,要是刘扬扬不在可怎么办阿。"

 

我给她倒了杯水,"这不是处理好了吗?"

 

"还有,我和刘扬扬,在一起了。"

 

丛榕双手合十,"小羊机长终于熬出头了阿,真不容易。"

 

我撇了撇嘴,"可他好像挺患得患失的?睡前问我爱不爱他,醒来又问我是不是真变成他女朋友了,走之前也缠了好久。"

 

"多表达爱吧,被你搞得怕了都。"

 

丛榕表面像在开玩笑说得轻巧,可我却好像听懂了她的深意。

 

再过两天就是刘扬扬的生日,可他最近忙得几乎见不到人,连生日当天都在加班。

 

晚上我偷偷摸摸做了长寿面打包到他公司,又拎着自己做的蛋糕走到办公室前,串通好他的助理假装停了电,我点起蜡烛捧着蛋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意料之外的是他看到我后哭了,吹了蜡烛后一个人背过身擦着眼泪,我看着觉得可爱,站到他的面前捧住了刘扬扬的脸,亲了一口,"长寿面和蛋糕都是我自己做的,快尝尝然后夸夸我嘛。"

 

"我就是没想到你会来,不是叫你在家里等我嘛。"

 

他像只可怜的小羊,睫毛上沾着泪水,"刘扬扬,我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所以以后每年生日我都会陪你过的,快点尝尝嘛,我做了好久呢。"

 

刘扬扬牵着我的手让我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尝了口面,像个傻小子一样笑着说好吃,我用手指沾了点奶油点在他的鼻尖,他也只是闭着眼笑着受着。

 

这个场景突然击中了我的内心,看得我心软,办公室里只开了一小盏暖黄色的台灯,月光透过窗户打在桌上,刘扬扬吃着我做的饭,我也只是一个来给加班男朋友送惊喜的女朋友。

 

但这一刻,让我觉得什么都比不上和刘扬扬在一起更重要。

 

我后悔因为自己的害怕和他浪费那么长的时间,即使谁也不知道我和他到底能走多久多远。但好像只要身边的人是刘扬扬,一切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就像此时此刻我想说的有很多,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汇成了一句,

 

"刘扬扬,我爱你。"

 

他只是也往我的鼻尖点了块奶油,捏了下我的脸颊又用力握住了我的手。

 

"人生还长呢。"

 

"你还得和我说一辈子的我爱你。"

 

/

 

不会表达也没关系。

 

喜欢是表现出来的。

 

有我爱你就够了。

 

 

 END.

看到这里的宝比有奖励!!

这样的设定怎么可以没有🚗💨

拉灯片段在wb主页(这里放外链一直被屏🥲)

只好麻烦让大家去wb享用番外尾气啦

(置顶有主页🔗)

祝大家四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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