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园

羊羊(猪塑达人

李帝努| 岁暮

 

刑警x画像师

*又名《李队办案恋爱两不误》

*2k fo的小礼物🎁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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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寡言的李队一直和冬天很搭,总是生人勿近肃然凌冽的样子。不过自从这新来的小画师进了那刑侦队,好像还把李队这面瘫的病给治好了。

 

看来新一年的春天阿,离得不远了。

 

/

十一月中下旬的S市,冷风会趁人不备地钻进每个人的骨子里,我把裹着的围巾往上拉了拉,把自己的半张脸遮了进去。

 

站定在新工作地点的大门前,我理了理单肩包的带子,像鹿小葵一样舒了一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放下握拳的手时身边路过了一位身着大衣的男子,身材高挑,身形匀称,大抵是对我的举动不理解,微偏过的脸上显着蹙起的眉,却没有多做停留,大步走进了局里。

 

我努了努嘴,按着手机上的地址上了楼,到达办公室时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后才推开了门,

 

"郑局,我来报道啦。"

 

"哦向阳,你来的正好。"说着郑局合上了桌上的文件,下巴抬了抬指向站在他桌前的男子,"给你们刑侦队求来的天才画像师,向阳,来,认识一下。"

 

这才注意到他,熟悉的侧脸转过面对我,终于看清了正脸,左右对称,五官比例协调,是难得一见可以用来做雕塑绘画的模特脸。

 

被盯着的脸歪了一下,把我的职业病抓回了神,"您好,我是刑侦队队长,李帝努。"

 

"李队好,我叫向阳。"

 

他双手捧着案件夹,只好礼貌点了下头。

 

"行了阿向阳,我真的很抱歉不能好好欢迎你,但拜托你了,这案子真的很需要你。"

 

郑局及时开口打断了我和李帝努的问候,骨节分明的手递过黑色文件夹,里面的案子好像重得弯下了腰,我双手接过翻开,"走吧向阳,回会议室一起讨论慢慢看吧。"

 

李帝努绅士地先拉开了办公室的门,用手撑着,我沉浸在案子里一股脑儿地往前走,"小心"和"向阳"同时传入我的耳中。

 

我有点懵地抬起头望向李帝努,不过对方没有开口,倒是身后先传来了声响,郑局站起了身,阳光透过玻璃正好照在他的酒窝上,"向阳,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那一刻在场的三个人好似都扬起了嘴角,"哥,你就别耽误我们破案了阿,搞什么煽情的,那什么我带向阳先走了阿。"

 

"你的鞋底容易滑,大理石小心点。"

 

语气忽然变化,意识到了后面是在对我说,又轻点了下头,反应慢半拍地答了声好,像是一个来到新奇地方的小朋友一样,一直跟在李帝努的身后。

 

走在前面的人腿占了一大半,几乎一步顶我两三步,我一边想快步跟上,一边记着案子里受害者对嫌疑人的描述,一不留神撞了上去。

 

我用围巾一头揉了揉额头,被撞的人也隔着围巾揉了几下,头顶响起一记轻笑,"都说了叫你小心。"

 

只不过会议室里的人一个个隔着玻璃瞪大着眼睛,

 

"我说我是不是看错了?李队刚才笑了?李队原来会笑?"

 

/

李帝努走进会议室用黑色文件夹打了下躲在门后警官的后背,又随手把手上的东西扔在了会议桌上,转身抽出了几张现场拍摄照片,用磁铁吸在了白板上。

 

"行了阿,都别闹了。我们队新来队员了阿,嗯,你要不…自己介绍下?"

 

他一边贴一边说着这些,突然被cue到的我用手指了指自己,做了口型,"我?"

 

泪痣在李帝努的脸上随着他眉毛的肌肉作用上挑,"都热烈欢迎一下阿!"

 

像是跟着指令一样整齐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被整得有些不好意思。大抵是室内开了中央空调,热气直涌我的双颊,有些慌张地解下围巾,却又因为我的丸子头给纠缠住。

 

身后的人贴心帮我解了围,一群站在桌旁的警官都低头憋着笑,"大家好,我叫向阳,是一名画像师,从今天开始就加入我们刑侦队啦。"

 

说完就被安排坐在了就近座位上,"你先坐,熟悉一下案子,过两天等案子破了再好好欢迎你。"

 

我不在意地点了头,目光继续锁定在案件的信息上。

 

郊区小镇的渔民出海捕鱼时无意捞起了一具男性白骨,根据法医鉴定死亡时间超过十年,年龄不超过17岁,左下第二根肋骨断裂,内脏几乎全部腐蚀,心脏处有致命伤,推测是最近才被扔下河里。

 

"我们调查了最近十年来失踪的男性,收集来了所有的照片,但镇上通讯不发达,监控录像稀少,案发时间过于久远,白骨又被水给浸泡,数据库那里比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李帝努说到这儿双手撑在桌子上,手下的纸被捏的起皱,有些无奈又带着点恳切,"向阳,能根据头骨画出来他的长相吗?"

 

像是上课被点到名的学生,我抬起头给予了老师一个在期望值内的肯定答复,"当然可以呀。"

 

"好,"李帝努听上去松了口气,"你别太大压力,我们也会根据收集到的失踪人口逐个排查起来。"

 

"好了,大家各自认领几个,开始做事吧。"

 

看着所有人都纷纷对着手上的照片开始搜查,我用脚带着椅子滑到了李帝努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摆,怕打扰到他们的工作,小声开了口,"法医室在哪里阿?"

 

打字声和电话声此起彼伏,李帝努发出嗯声的时候顺势弯下了腰,"你说什么?"

 

突然的靠近让我下意识地往后退,轮椅因为重量有向后滑的趋势,却被身前的人眼疾手快的抵住。

 

更近了。

 

我屏住了呼吸,"我说,法医室在哪里阿?"

 

李帝努忙得头昏脑涨突然顿悟,连忙放下了手中整理案件的纸,"走吧,我带你去。"

 

跟着他一出门,身后的会议室里又开始传来了喃喃细语,大致是在说李帝努的反常,来不及细听,快步赶上了他的脚步。

 

从会议室走到电梯厅的路上,李帝努按照办公室的工位再到各个科室在一个个给我讲述清楚,说着按下了往下的按钮,一手插着兜,"记得住嘛?我是不是说的太快了?"

 

"没,能记住,好歹也是个警察。"

 

显然是没想到我的回答,李帝努愣了一会儿笑出了声,碰巧电梯门打开,"李帝努,你这是准备去我那儿?"

 

我随着电梯里的人声往里望去,里面站着同样身材修长的男子,顺毛黑发加上他特有的下三白,整个人更为慵懒,"按的手都累了,快进来阿。"

 

走进了电梯,对方好像对我感到好奇,他靠在电梯按键的角落,似在等待着李帝努的开口。

 

"你能不能站站好,别吓着人家。"说着李帝努的下巴往我所在的方向抬了抬,"郑局给我求来的画像师,向阳。我带她来你这儿看看那头骨。"

 

"传说中的天才小画师是不是?"说着男子整个人微微站直,伸出了一只藏在大衣口袋中的手,越过李帝努的身前,朝我伸来,"你好阿小画师,我是法医罗渽民,和你们李队一起进来的。"

 

就在我准备伸手回应的时候,李帝努伸手拍掉了罗渽民的手,"行了别客套,电梯门开了,你带她去吧,我直接上去查人去了阿。"

 

"放心,我肯定把人完完整整地送上楼。"

 

出了电梯右转就到了法医室,罗渽民戴上手套一边从柜子里拿出头骨,一边和我闲聊着,"怎么样,还能适应吗?"

 

"李帝努可能有点冷,不过他就长那样,也别怕他。"

 

我装备齐全小心地接过罗渽民手中的头骨,抚摸标记着骨点,"可今天一上午他一直再笑阿。"

 

"埋的时间太久,又泡了水,他们应该很难和DNA做比对吧,那我就先拿回去画啦。"

 

我走的时候匆忙,没看到罗渽民后面挑起的眉毛,"看来果然是个小太阳阿。"

 

大概过了不到两个小时,我抱着画板小跑到了会议室,"画出来啦,都来看看有没有。"

 

李帝努看到的第一眼就报出了一个名字,"是段峰。所有人,一组和我去联系死者学校老师,一组去他家里问问情况。"

 

"那我呢?"

 

在李帝努想要迈步之前用身体把他拦住,抬起头等待着被分配任务。他被我问得愣了神,软下声音,"你去问问罗渽民能不能再发现什么,然后看看数据库能不能匹配上段峰,嗯?"

 

案件在画出人像后进行地意外顺利,匹配到的数据,在被害人家里发现的日记,还有学校老师和同学的证词,所有证据全都指向了一名女性嫌疑人——刘佳雯。

 

"你认识段峰吗?"

 

我和李帝努在审讯室后听着预审的审问,发现她听到被害人的名字有明显的紧张与害怕,绞在一起的手指让我惊觉另有隐情,我踮起脚拍了下李帝努的肩膀,他抱着拳侧腰弯下身,头凑到我的面前,"能不能让我去和她聊聊?"

 

嫌疑人看到我的进入体态有所放松,但也没有完全舒展,我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背,"别害怕,慢慢告诉我。"

 

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时带着哭腔,就因为嫌疑人当时成绩优异样貌出众,段峰就用轻挑的言语侮辱对方,并用手机照相跟踪女子,拿着照片威胁并实施了三番两次的强迫与钱财勒索。

 

"我没有其他办法了,也不敢把他对我做出的烂事说出来,不然镇上的人会怎么看我?"

 

"是我动的手,我主动约他来我家,他以为我不再反抗放下了戒心,用藏在枕头底下的水果刀了结了他。我把他埋在了家后面的空地里,要不是因为说近期要翻建,我也不会把他挖出来扔进河里。"

 

"他该死。"

 

我听完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她是嫌疑人,她也是受害者。他在她身上留下的不是侮辱,而是他的手铐。

 

情绪不高的走出审讯室,李帝努也从后面的隔间里走出来,站定在我的旁边,抬手揉了把我的头,"你做的很好了。"

 

刘佳雯双手被拷着手铐,路过我们两个的身前,她的脸上有泪痕,却依旧扯起了嘴角,"我不后悔,谢谢你。"

 

上班三天结束的第一案给我带来了太多的疲惫与心灵冲击,我背着包站在市局门口,感受着暖阳泡在自己身上,等待消解瑟瑟的寒风。

 

李帝努站在门前的阶梯上,卫衣外面披了件长羽绒服,"要不要一起去兜兜风?"

 

/

李帝努和我并排走得很慢,好似在故意迎合我的步伐,他也没主动开口,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漫无目的地走着。

 

市局旁边是一所初中,路过时还能听到离得最近的教学楼里穿出老师对着小蜜蜂的讲课声。时间临近放学,马路边时而会响起几记喇叭声,发生的一切出现在我和李帝努之间似乎都没有任何违和感。

 

"小心。"

 

这是李帝努第二次对我说这句话,就在我眼睛盯着地面打算把每一步都走在田字格里时。对面飞驰而来的外卖小哥因为接孩子的家长只好走在人行道上,呈s型路线。

 

李帝努一把扯过我的小臂把我拉至他的身前,另一只手虚环在我的身后,我的视线平行落在他的嘴唇上,能隐约看见因为破案而熬出来的小胡茬,近得能看清他脸颊上因为风而飘动的小绒毛。

 

如果这一刻我的头顶有一朵云能展现我的情绪,那么此刻这朵云一定“砰”地一声变成了粉红色,和我的耳根一样。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旖旎的气氛,李帝努松开手接起电话,我也连忙往后退了半步,故作无事地理了下头发。

 

对面听着电话的人突然看向我,嘴里说着,"行吧我问问她,你先把地址发过来吧。"

 

李帝努挂断了电话,顺手把手机放进裤兜,"队里说给你办个欢迎会,想去吗?"

 

好像不好拒绝,便抿着嘴点了下头,没想到对方竟能读懂我的想法,"去调整一下心情,都和你差不多大,会闹腾。"

 

我听着有些装小大人的发言微嘟了下嘴,"你也没多大嘛。"

 

李帝努听到我的嘟囔也不恼,只是拍了下我的额头让我跟他走。到了饭店大家也都在活跃着气氛,不是在夸我厉害就是在说队里好不容易来了朵鲜花。

 

整个夜晚让我得到了释然,李帝努没喝酒,送我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向我说着队里的队员,直到到了我家门口,我和李帝努站在路灯下,像是被聚光灯照着的舞台中央,他停下脚步面向我。

 

"向阳,我们还会面对许多这样的世事无常。"

 

"所以别太难过,冬天快过去了。"

 

/

时间在一些琐碎的案件整理和结果报告中走到了十二月初,我和刑侦队的配合更为默契,通过几个案子的处理我似乎已经可以真正融入进队伍。

 

直到今天下午下班前接到的一通报警电话,打破了市局多日的宁静。

 

"喂,我要报警。"

 

我跟着刑侦队抵达案发现场的时候,罗渽民也紧随其后地赶到了。现场除了死者之外,旁边还坐着一名报警的女性,看上去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双手掩面哭泣,因举起的双手而上滑的毛衣,使她整个小臂都暴露在空气中,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和血痕。

 

被女警扶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护住了小腹,我第一时间掌握了这名女性的大致情况,又把视线转向了死者身上。

 

腹部被捅失血过多,致命伤口位于心脏,没有拔出来的凶器还插在胸口。临近的茶几上摆放着心脏病和高血压的药瓶,厨房里有散不去的中药味道,小卧室里甚至有一张木质的躺椅。

 

我走到还在检查案发现场的李帝努旁边,蹲在他的身旁,用手指戳了戳他那根本戳不动的大臂,他像一只懵懵小狗一样的回头看着我,"这里不止他们两个。"

 

"还有第三个人。"

 

老式小区监控坏损严重,只能通过几个马路上进出口的监控来查看。另一部分队员被派去查死者的亲属关系,我被李帝努带着回到了警局,等待罗渽民的检查报告,并旁听预审的审讯。

 

报案人也就是嫌疑人顾薇称家里只有他们两人,只要被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对她动手,这次是因为自己前两天有点见红,作为一个母亲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所做出的正当防卫。

 

线索一一可以对上,时针差一分钟指向十二点,罗渽民推门进来,"凶器上还有另一个人的指纹。"

 

"死者母亲的。"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转到零点整,李帝努的电话响起,他慢了半拍地接听,旁听室里本就寂静无声,听筒里的声音漏出,"队长,死者母亲被发现在出租屋,服药自杀了,留了封遗书,传群里了。"

 

我看完后自作主张和预审换了位置,坐在顾薇的面前,把手机递了过去,"顾薇,妈妈走了,不过留了封信给你。"

 

「薇薇阿,妈不知道怎么说,生了一个畜生。是妈对不起你,我老了,能帮你做的就是希望你和孩子能够安心地过下去。是我动的手,不必为我抗罪,我也是母亲,我得陪着我的孩子一起去赎罪了。」

 

对面的嫌疑人流着无声的泪,没有接我手上的餐巾纸,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今天被公司辞退了,一回到家就开始打我,因为我怀孕的缘故妈就开始住家里照顾我,已经看到过无数次动手了。"

 

"之前妈帮着拉他也被打到过撞到腰,到现在也没好,也就是那次我差点流产,谁想到今天像发疯了一样,砸了花瓶打算冲向我,妈这才动了手。"

 

"她是为了保护我。"

 

世人常说女性的力量很强烈,女人之间能够相互保护相互理解。我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时针快到凌晨四点,看到李帝努蹲坐在楼层到底的小角落里。

 

他的头顶好像也有一朵代表情感的小云朵,小乌云飘到他的上空,在一阵孤独不安间好像快要下雨了。

 

我靠在墙边没有说话,寂静的夜晚快要迎来黎明,鸟儿开始苏醒,飞往看不清的枝头歌唱。

 

就在我以为李帝努不会开口时,他突然叫了声我的名字,许久没有沾水的嗓子有些干哑。

 

"向阳。"

 

"我爸也是这样的人,甚至让我没有了妈妈,奶奶报了警,他关了进来,判了无期。"

 

他说的时候没有带着任何情感,说完打算站起身,估计是因为这个姿势维持了太久,蹲麻了腿,没站稳地倒在了我的身上,头靠在肩膀,发出闷闷地声音。

 

"让我靠会儿吧。"

 

世界上有许多不同的小狗,但也可以分为受过伤害和快乐长大的两类小狗,而李帝努明显就是前面一种小狗。

 

小狗遭遇过不幸,变得不爱笑,众人都说他冷冰冰的不亲人,但当他遇到自己想要保护爱护的人时,他会不堪的卸下防备,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满心欢喜地摇着尾巴,用力说着喜欢。

 

时针指向清晨六点,突如其来的案件和倾诉让我们也终究迎来了新生。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我一遍遍顺着李帝努后脑勺的头发,他抬起头时嘴唇擦过我的侧颈和耳垂,第一缕阳光透过楼层里的小窗户打在我的头顶,额头上被落下了实实在在的吻。

 

向阳,像阳。

 

小乌云最终是会被小太阳给赶走的。

 

/

我和李帝努的关系好像通过那个亲吻有了质的改变,只不过我没有开口询问,他也没有说过喜欢二字。

 

倒是局里所有人先默认了我们之间的这段关系。

 

临近年末局里都有些空闲了下来,S市几乎不怎么下雪,我坐在画像室里对着窗外看着树上的树叶随风飘落,又在面前的画板上用铅笔画了起来。

 

枝芽上会冒出小叶尖,伴随着春雨的滋养,夏日的暮光和秋天的变黄,再到冬季的飘落,这个瞬间过着冬天,却好像仍然能看见四季的变化。

 

突然变猛烈的冷风袭击着我的窗户,震得我手中的铅笔断了笔头,在画纸上留下了破碎的痕迹,同一时间李帝努破门而入,急匆匆的样子。

 

"向阳,出事了。"

 

我们刑侦队赶到的时候早就已经封闭起了现场,比我们早到的附近民警先勘察了一遍,事发地点是一家百货商场一楼拥有独立门店的金店。

 

现场并无人员伤亡,除了饰品展览柜玻璃被打破,另一边存放处被自制小炸弹炸开,此外也并没有抢劫走饰品财产。比起说是有计划的犯罪,更像是对警察的一种挑衅。

 

排爆队搜寻到了一些炸弹的碎片拿回警局进行检测,我和李帝努来到了商场的监控室,打算通过录像中的画面来画出这个嚣张的嫌疑人。

 

只不过附近的监控中也只能拍到伪装成快递员的嫌疑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全程低着头走进了没有路名的一条小胡同。

 

暂时断了的线索只能靠扩大范围的寻找来突破。

 

好在也不算全无好消息,排爆警那里检测出炸弹成分和五年前的爆炸案所用的装置材料相同,而那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至今没有被找到。

 

五年前的爆炸案也算轰动全市,只不过当时监控设备更为老旧,也没有画像师可以根据录像画出嫌疑人的样子,嫌疑人用枪打中眼睛的目击证人被导致双目失明,创伤性应激心理障碍导致他更难回忆描述嫌疑人的样子。

 

好在可以依靠现代的网络技术,刑侦队员连着看了两天两夜的监控录像才得以发现在监控中嫌疑人露出的半张脸来。

 

我通过所看到的眼睛和眉骨,又根据骨点将下半张脸画出,李帝努来画室的时候轻得我没有听见脚步声。他出现在我的身后捏着我的肩膀,手肘抵在椅背上,"辛苦了。"

 

没有时间回应,只是轻轻侧过脸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能在年前破案就好了。"

 

离新的一年只有三天的时间,在我画出人像之后与库里的数据进行了对比,确定了嫌疑人林剑锋,随即郑局就对我们刑侦队召开了会议。

 

"本次案件和五年前的爆炸案是同一人所为,嫌疑人至今没有被捉拿归案说明这人的反侦查能力很高,而且嫌疑人还有枪,武器装备也充足。三天后就是新的一年,我不想这个案件又拖一年,再加上外界对此案关注度极高。"

 

"所以就三天,三天抓到人大家开开心心去跨年。这次行动全员配枪,如遇紧急情况,可以果断处置,所有人还有问题没?"

 

郑局双手交叉在胸前,说完往上推了推金丝框眼镜,"那就…"

 

"等等,就是金局,她一定要去吗?她平时都是拿画笔的…"

 

李帝努提出问题的时候眼睛看着金局,也没有用手指向我,问话里却满是对我的偏袒。

 

郑局的姿势改为撑在会议桌上,眼神严肃像是在与其对峙,"李帝努,她是画像师没错,但她的第一身份是什么?"

 

"警察。"我抢先回答道。

 

郑局根本就没有回头看我,接话说,"画像师的武器是画笔,警察的武器是枪,谁还有问题?"

 

"没问题郑局,我可以的。"

 

所有人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大气不敢出,李帝努没有开口再回话,只是撇过眼低下头,"那就散会。"

 

会后李帝努带我到了射击场,我戴着降噪耳罩和护目镜,双手持枪,李帝努在我背后拥着我,伸出手握住我的双手,低声在耳边道着他想说的每一句话。

 

"向阳,你记住,别直直往前冲。"

 

"不到万不得已用不到你,所以枪是保护你的最后一步。"

 

在确定嫌疑人的所在位置后,我们第一时间就派人前去看守,并制定了抓捕计划,连夜赶到了嫌疑人的暂住地前,却因为出动的人过多,依旧惊动到了嫌疑人。

 

他所在的那片区域弄堂过多,转身就窜了进去,我的弄堂尽头看见一个黑影飘过,立刻追了上去,李帝努也在另一个十字路口的尽头看到,看上去打算进行包抄。

 

在我追上前只听到了两声枪响,弄堂里的队员将嫌疑人按倒在地,拷上了手铐,李帝努倒在了另一边,捂着自己的手臂,我瞬间被吓地掉了眼泪,他抚遮我的脸颊,"别害怕阿,穿着防弹衣呢,被擦到了一下而已。"

 

嫌疑人被带回警局,我陪着李帝努去医院进行包扎,预审传来嫌疑人因为心理变态而报复社会全部认罪消息的时候,我和李帝努才刚刚走出医院。

 

我实在是被一晚上的行动弄得惊心动魄,害怕到紧紧,一直牵着李帝努的手就没放开过,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他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样子在医院门口抱着我不停在笑。

 

气他不懂我的着急,狠心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却又因为他嘶地一声凑上前去,反倒是被他一手拦腰抱住,"笨,这都能骗到你。"

 

"幸好被我拐到手了。"

 

今天刚好是第三天,一年到头的最后一天。

 

我和李帝努在医院的停车场里看了今年最后一次的日出,在车里补了一会儿觉,醒来时刚好看到从远处拎着早餐走向车子的李帝努。

 

世上好似真的有魔法吧,就比如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

 

清晨的天空中隐约散发出不同颜色,东方泛起鱼肚白,咸蛋黄一样的太阳开始慢慢闪出金光,落在外面穿着黑色羽绒服,里面绕着绑带的李帝努身上,散在脸上的光交错地变换着。

 

魔法大概就是,当我喜欢的人走向我时,他身上带着光。

 

他是全市人民的英雄,也是我的英雄。

 

但他也是个普通人。

 

李帝努大概是看到我醒了,像只叼着骨头跑来的小狗,快乐地朝我招手,手上沉甸甸的塑料袋跟着晃动。

 

寒风随着车门偷跑了进来,李帝努忙着放手中的吃的和喝的,我便越过他拉上了车门。没有着急坐下,一手撑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理了理他的刘海,抬眼正好与他对视。

 

"李帝努,我喜欢你。"

 

"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他听着没有说话,托着我把我抱到了他的腿上亲了上来。

 

"我也是。"

 

/

 

每年冬天的句点都是春暖花开。

 

我们一起站在寂默的黑暗里,携手等待名叫希望的曙光,在新年第一天,黎明的第一束光洒在我们两个身上的那一刻。

 

愿未来的日子里我们都将沉溺于各种爱的形态中,品尝人生百态,相互扶持,一起去寻找属于我们的更好人间。

 

冬去春来。

 

祝我们身体健康,万事平和。

 


 END.

今年年末又带着狗宝来和大家一起告别最后一天啦🥰

是看了《猎罪图鉴》和《少年法庭》之后写的

写得一般但希望大家可以喜欢!!

请多多给我反馈吧🥺

一起过个温暖的冬天迎来新的一年吧🥳

提前祝大家2023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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